四月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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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x容因易】第一人称·岁晏知君归不归·电视剧解密

  阴雨绵绵。

  『这样的日子完全不适合约会啊……』潘森嘟囔着有些泄气的样子,随手将记事本“啪”一声丢在桌子上。站在窗前单手随意撩开窗帘,雨声淅沥密集,见楼下有人来来往往举着手中物什挡在头顶奔跑。

  『赵棋荣呢?』

  『去看容金珍了吧。』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溢的雨味混杂泥土腥味。自从将他救回701,到现在容金珍依然没有醒过来。郑处雷处翟莉等人看过多次,连医生也说醒来的概率极小,不由得忧心忡忡。

  『把窗帘拉上吧,雨飘进来了。』潘森丢下这句话便歪到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睡了,『我歇会儿啊。』

  『嗯……』合上窗帘静默不语,恍惚间想起另一个下雨的日子,也是这样的阴雨绵绵。身着蓝白格子布裙系着围裙的女生哭得花容失色冲上来拽住自己的手腕。

  『拜托你们!找到珍弟,求你,求你……』

  『珍弟不会照顾自己,他现在一定很害怕,他胆子小。』

  她和身旁的妇人皆哭得泣不成声,一行人无法,只得好言安慰。不知道做什么只能为其拍拍背,看她抬起满是水迹的眸子望着自己呜咽出声,有泪盈盈于睫。

  『你们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任她抓住手腕竟有些莫名紧张。而她哭得梨花落雨的模样,在脑海里一点一点勾勒清晰起来。

  是了,是她,因易,容金珍口中念叨多次的师姐。

  蹙眉望窗不禁喃喃出声,『因易……因易……』

  好别致的名字。

  身后潘森翻了个身似是醒了,声音迷蒙。

  『韩冰,几点了?』

  『快六点了,要吃晚饭了。』

  他一跃而起整整发型,容光焕发,『今天食堂有红烧肉,要早点去给严实多抢点。』

  低头不语,只是笑笑。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而身处701的自己本身就受太多束缚,即使再见……

  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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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容金珍只身前往虎穴击毙觉醒者并成功救出师娘师姐,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

  那天公安封锁了火车站,和701的很多人还有民众一起等在车站出口看容金珍搀着师娘师姐一步一步走出来,胡茬覆唇眼捎疲惫。天空放晴,一眼瞥见鹅黄衬衫外搭同色开襟针织衫的她,翟莉一步步迎上去。

  皆大欢喜。

  攥紧的拳头稍稍放松,才惊觉手里的汗意早润湿掌心一片。

  她没事就好,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真是矫情,最初得知她有危险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瞬间又涌了上来。

  抬眼看容金珍抱紧翟莉一脸如释重负,师娘握紧她的手泪盈于睫。

  说到底,自己就只是个一厢情愿的局外人。

 

  觉醒者落网后701迎来从未有过的和平局面,Q小组也不用再隔三差五就出任务,婚后的容翟两人更热衷于前往师娘处家庭小聚,有时还生拉硬拽把孟小云严实还有自己也扯过去参加。家庭聚餐吃得最多的就是饺子,开始只是师娘师姐翟莉包,去得次数多了众人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学起来。

  『孟小云!别让我逮着你!』被抹一脸白粉的严实气急败坏放下还没拌完的饺子馅追着人就跑,翟莉提着刚打的醋撩开帘子准备进来差点撞个正着。

  『哎哎哎——』跟在后面的容金珍见状眼疾手快把翟莉往怀里一揽躲过严实,顺手接过醋放在桌上,屈起手指敲了敲严实的脑袋,『这要是把我儿子撞着了看你怎么陪!』严实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摸了翟莉肚子一把,嘟哝『我倒希望是个女儿,以后我这个小姨还可以打扮她给她买裙子。』

  『还小姨,认亲倒是认得快。』容金珍啼笑皆非,护着翟莉往厨房里去了。

  『那个,谁来帮我挪一下桌子。』听见师姐的声音从书房传出,看了眼忙着包饺子的师娘,秀恩爱的容翟和打闹个没完的孟小云严实,随手拿起搁在水盆上的毛巾擦擦手便朝她走去。

  『韩冰?帮我一下,把这张桌子搬到餐厅去。』师姐眼睛亮晶晶的笑着,拨了拨被汗浸湿的鬓发捋到耳后。低头嗯了一声便上前将桌子上的杂物移到旁边的书架上,目光被一物所吸引,不觉拿起细看,喃念出声:

  『白衣裳凭朱阑立,凉月趖西。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

  残更目断传书雁,尺素还稀。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

  『哎呀!』一旁忙着搬书的师姐闻声夺过纸条满脸通红,『随手摘抄写着玩的,别笑话我。』

  『不会,字很好看。』心里一动,回之温柔一笑。

  『行了,来帮我抬一下。』师姐两手分别握着桌子两角,见状也伸出手扶上桌角欲抬,却不小心摸到她的手,触之光滑温暖。

  她下意识地就要缩回手,自己却鬼使神差地一把攥紧了使其动弹不得,两人顿时安静下来,一时气氛微妙。

  『韩……韩冰?』看她不小心又红了脸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可爱,恍惚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迅速放开她的手低头帮忙抬桌子只作一切没发生的样子。

  低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这顿饭吃到最后也是食之无味,容金珍三番两次关切问候自己怎么了也只能勉强笑笑敷衍几句,余光瞥见她只是埋头吃饭并不搭话。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过师娘家,没有再见到她。之后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也是通过翟莉无意识地说出才得知。

  『师姐要结婚了?』

  『是啊,也是学校里的老师,年轻有为,长得一表人才。』她笑吟吟地,不时低头去抚摸自己的肚子,那个时候她月份已经很大,随时待产了。

  『那真是恭喜了,代我祝贺一声,婚礼就不去参加了,新学员的集训还得抓紧。』平静说出这句话而后点头与人告辞,一路沿着小道回到寝室,过往的人不时点头打招呼叫着韩教官,却恍若未觉。

  字条攥在手里很久了,还是舍不得扔,展开清晰可见汗渍下晕开的清秀字迹。

  白衣裳凭朱阑立,凉月趖西。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

  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

  然而那人,再也无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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